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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巴查藏匿的财产追查打开了一扇洞察专制君主如何进行肮脏交易的窗户。尼日利亚现任总统奥鲁塞根·奥巴桑乔过去因反对阿巴查被投进了监狱,如今他大权在握,决心与这个国家盛行的腐败行为斗争到底。他在今年2月作出估计,阿巴查作为国家元首,在不到5年的时间里计划侵吞了40亿美元的国家财产。通过家族成员、信任的助手和商业合作者,阿巴查从财政部侵吞了23亿美元,靠“出售”大额合同,从一些公司得到回扣约10亿美元,从外国承包商那里接受贿赂约10亿美元。
阿巴查甚至把政治斗争也变成了他侵吞国家财产的手段。他经常要求他的国家安全顾问“紧急”从国库里调用巨额资金,理由是打击海外的反对者。阿巴查的顾问伊斯梅拉·格瓦佐在一份1994年的备忘录中要求把3000万美元划到日内瓦的一个帐户上。他还把另外数百万美元以“秘密目的”为由送给了阿巴查。据奥巴桑乔总统介绍,这些被侵吞的财产都流向了国外。
外国银行对这些可疑帐户并没有采取特别行动。阿巴查的两个儿子穆罕默德和伊布拉希姆都在美国的城市银行存了数额惊人的资金,但只有负责这些帐户的“关系经理”在表面上曾试图确定这些钱的来源。但银行经理阿兰·奥比尔去年对美国参院调查人员说,在这个帐号设立的头3年里,他的确不知道穆罕默德和伊布拉希姆竟然与尼日利亚前总统阿巴查有联系。然而,到了1997年,城市银行的内部文件也只是把阿巴查的存钱行为称为腐败,一份与穆罕默德和伊布拉希姆的帐号有联系的客户档案只是轻描淡写了一番:“穆罕默德和伊布拉希姆的父亲萨尼·阿巴查将军目前是尼日利亚的军事统治者,这个国家有一些腐败行为。”
阿巴查的猝死擦亮了许多人的眼睛,一个军事委员会接管了尼日利亚的国家权力,并许诺提前举行大选。该委员会很快就追回了7.7亿美元,至于这些钱是从哪里追回来的却讳莫如深,只是对外宣布,是阿巴查的亲信自己把钱交出来的。军事委员会还没收并出售了阿巴查一家的一些房产。当正式调查开始的时候,阿巴查的儿子穆罕默德急匆匆地要求从城市银行在伦敦的帐户上取出3900万美元。当时这笔定期存款还有2周才能到期,但城市银行在没有任何惩罚的条件下破天荒地准许穆罕默德把这笔钱取出,穆罕默德将其一分为三,又存进了银行。
事实上,当时尼日利亚军事委员会并没有追查海外的资金,但当奥巴桑乔于去年当选总统之后,他手下的将军们向他提交了一份文件,详细地列出他到海外什么地方可以追查到这些被盗取的资金,文件还列出了一长串愿意合作的证人的名字。
然而,要找到更多的新帐号,最终可能要通过仍在尼日利亚的阿巴查的妻子和子女。尼国政府已经把穆罕默德抓了起来,目前他被关在一座安全措施最高的监狱里,当局已经以谋杀反对人士库迪亚特·阿比奥拉夫妇的罪名对他提出诉讼。穆罕默德否认这一指控。
阿巴查的遗孀玛丽亚姆同样不承认阿巴查侵吞国家财产的事实。她最近在接受一家著名的外国时政杂志采访说:“现在谁都可以对我们阿巴查家族指手划脚,我们在一夜之间成了杀人犯,成了国家的盗贼。实际上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他们只有把我们搞臭了,才能为所欲为。”
玛丽亚姆尽管说得可怜兮兮,但要得到人们的同情并不容易,因为她现在仍然过着奢华的生活。她住在一座二层的别墅里,室内铺着高级丝织地毯,别墅前面的花园里停着好几辆“标致”和“奔驰”轿车。在机场被扣住的38箱钞票可能永远不属于她了,但对她来说,这似乎只是她财富的一小部分,失去了,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下)全文完